汇率新提法背后的政策意图猜想

在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人民币汇率是必会提及的部分,尽管笔墨不多,但寥寥几十字也可窥测高层在新一年里对人民币汇率方面的部署和目标。 “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增强汇率弹性”、“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等是过去几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常出现的表述,这些提法也经常被央行、外汇局等相关部门引用。然而,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对人民币汇率的工作部署却出现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新提法——保持人民币在全球货币体系中的稳定地位。 当人民币要保持稳定的目标从“汇率”变为“地位”,这是否意味着相关政策将出现转向?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新提法,市场对此的理解也各不相同。有观点认为这预示着人民币汇率将保持强势,也有人解读为国际化将重新提速。总之,在尚未有权威声音解释新提法之前,市场充满了多种猜测。 新提法确实给市场增添了不少理解上的分歧,不过,从前不久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到央行副行长易纲“两会”期间接受采访的内容看,都还是强调“汇率”的基本稳定。因此,笔者认为,即便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并未提及“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这句老话,但并不意味着就此放弃这一目标。 综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和政府工作报告的内容看,人民币汇率在今年仍将遵循现有的中间价定价机制运行,对美元的单边汇率走势将增强弹性,加大汇率波动的容忍度;而人民币谋求在全球货币体系中保持稳定地位,或许更多是强调其对多边汇率(如对一篮子货币)保持基本稳定。 实际上,人民币“汇率”保持基本稳定,原本也是指对多边汇率的稳定,只不过由于市场更为关注人民币对美元的单边汇率走势,加之自2014年以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的不断贬值,才使得市场忘记了这句话的真正所指对象,造成舆论对这句话的可信度一再降低。 因此,政府工作报告中对汇率的新提法并不意味着人民币政策出现大的转向,这更可能是对过去政策口径在文字描述上进行修改,以图消除市场的误解,希望市场将汇率波动的关注度更多地落脚在人民币对多边汇率上。 有观点认为汇率新提法预示着人民币国际化将重新提速。考虑到当前资本外流压力犹存、市场贬值预期未消除等因素,以资本项目可兑换为代表的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并不会加速,跨境资金控流出、扩流入仍会是下一步资本项下改革的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