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三类股东”问题需要法律规则衔接

【锦心绣口】 建构多层次资本市场,要打通新三板与A股之间通道,各方面法律规则理应做好衔接和呼应。 近日,证监会有关人士表示,目前存在“三类股东”的企业申报IPO也有被受理的,但作为拟上市企业,从发行涉及的股权清晰和信披要求来说,存在“三类股东”的公司要接受不同市场法律法规之间的衔接,相关部门对此正在研究。笔者认为,要打造有序递进的多层次资本市场,要妥善解决好“三类股东”问题,法律法规也需做好相关衔接。 所谓“三类股东”,是指契约型基金、资产管理计划和信托计划。对待“三类股东”,新三板和A股市场的态度迥然有别。按今年7月1日起施行的《新三板投资者适当性管理细则》,资产管理产品、银行理财产品、保险产品、信托产品、经行业协会备案的私募基金等理财产品,可以申请参与挂牌公司股票公开转让。也即“三类股东”可成为新三板挂牌公司的股东,而且可直接用资管计划和契约型私募基金的产品名称登记为股东。 但在A股市场,《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上市管理办法》明确要求,“发行人的股权清晰,控股股东和受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支配的股东持有的发行人股份不存在重大权属纠纷”,“三类股东”均是基于契约、信托关系下的委托理财,“三类股东”均非独立法人,不能独立承担民事责任,若以其名义作为拟IPO企业的股东,那么就与实际投资者存在差异、股权不大明晰。 “三类股东”还导致拟IPO公司股权不稳定。资管计划份额可在两个交易所和中证报价系统进行转让,契约型私募基金也有专门条款约定投资人的灵活退出方式,且在IPO审核期间,资管计划、契约型基金、信托计划还可能需要到期清算,这都使得发行人股东可能时刻处于动态变化中,股权缺乏稳定性。 “三类股东”还可能引发规避监管、政策套利问题。“三类股东”背后往往有多名投资者,而且嵌套层级可能特别多,很难搞清最终实际投资者,大股东、董监高、关联方等可能借此隐身幕后,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规避短线交易禁令限制、进行利益输送,最重要的是还可以规避大股东的三年限售期,大股东将部分持股化整为零,成为小限持股,这部分股票的限售期就可能只有一年,将套现时间大大提前。 目前证监会对存在“三类股东”的新三板企业申报IPO,与其他企业同等对待受理、没有差别,但对于存在“三类股东”的新三板企业,其申请IPO拟进入新的市场,自然也要接受新市场的法律规则约束,这有个相应的衔接。 企业要符合A股IPO门槛要求,将“三类股东”全部清理掉,比如由大股东购买“三类股东”持股,是一个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有些“三类股东”漫天要价,甚至看到公司有上市动作就故意入股以图讹诈,这个办法有时就行不通。一些市场人士说,对此问题或有第二个办法,那就是穿透核查“三类股东”至自然人或国资主体;今年6月30日,证监会在万马科技IPO申请文件的反馈意见中,要求发行人“标明属于资管计划、信托计划、契约型基金的发行人股东情况,说明发行人股东适当性,法人或机构股东的股权结构情况(直至自然人或国资主体)”,似对处理“三类股东”问题有所指引。 如果第二个办法行得通,那么基于公平、公正原则,不仅新三板企业,其他企业若存在“三类股东”问题,只要穿透核查至自然人或国资主体,同样应该可以IPO;牵一发而动全身,由此可能要对目前的IPO政策进行系统修订。反之,若不允许其他企业在上市之前有“三类股东”进入,那么存在“三类股东”的新三板企业要申请IPO,也只有清理“三类股东”这一条路可走了;又或者,可规定“三类股东”等根本不允许参与新三板企业股票转让,从源头杜绝这个问题产生。 基于“三类股东”引发的种种弊端,笔者认为,对“三类股东”问题应该采取趋于严格、审慎的监管态度,这或许也是目前监管部门采取的态度。另外“三类股东”问题可带来有益启示,那就是要建构多层次资本市场,要打通新三板与A股之间通道,各方面法律规则理应做好衔接和呼应,或应有整体一盘棋思想。